北京笔记本记录

叶剑英在中央军委扩大会议上传达毛主席在一九七三年十二月政治局会议上的四次重要指示【按：似有个别传达时解释的话没有区别和删掉】

一九七三年十二月十二日
毛主席说：
请邓小平同志参加军委当个委员，是否当政治局委员，请政治局同志讨论一下，如同意，以后报十届二中全会追认。军委不仅要议军，还要议政。不议政就提不起纲来。你（指叶剑英）是赞成大军区司令员对调的，我代你说话。军委要开个会，我提议各大军区司令员对调一下。这个事我与总理谈过，王洪文同志也在场。（主席又指挥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唱完）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不一致就不能得胜利。大军区司令员要调动，新疆、成都、昆明司令员才去不久，可不动。一个人，在一个地方久了，油了，不好。不容易接受新鲜事物。有的大军区的政治委员不起作用，司令员说了算，这不好。这次只是司令员调动，政委不动。这件事，我想了好几年。把各大军区的同志找来开个军委会，调走时不要带人，随行人员包括警卫员、秘书都要少带一点。

一九七三年十二月十三日
毛主席说：
你们讨论了一些什么事情，昨天谈的事情行得通行不通？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呆久了不好，不容易接受新鲜事物，换一个地方，照样革命嘛。又不撤你的政治局委员、中央委员、军委委员、司令员。要在三、五天内开起会来。政治局要议政，军委要议军，还要议政。不议政就提不起纲来。

一九七三年十二月十四日
毛主席说：
大军区司令员互相对调,你们商量了嘛？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呆久了不好。互相调动一下，大有好处。他们调动时，给各方面打个招呼，做好团结工作。走时不要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军、师，军区，司、后、政机关两百人左右开个见面会，互相介绍一下（有人说两百人少了，三百人四百人才行）可以。比如陈锡联同志先带李德生同志到北京熟悉情况，当面交代清楚。现在给你们请了一位军师，此人姓邓名小平。发个通知，当中央军委委员、政治局委员。在政治局当个啥？当秘书长吗？（邓：我不当秘书长）当参谋长嘛！德生同志走了,不再兼政治部主任。（主席又指挥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开过军委会，开会时要开门见山，讲八大军区司令员互相对调，有话要直说，不要吞吞吐吐呢。大军区司令到了以后，你们开门见山讲，直说。一个人为什么要在一个地方呆那样久，要革命，在哪个地方也可以革嘛！

一九七三年十二月十五日
毛主席对李(德生)、许(世友)、陈(锡联)、杨(得志)等谈话时说：
你们几个都要调动，你们几个在一个地方呆那样久做什么，呆久了不好。我的身体还好，还能打几仗，能吃饭，就是睡觉稍差一点，不要紧。打仗嘛，要打就打，我都欢迎。
（问德生同志）你这个李司令到沈阳会不会遇到不顺利的情况？（李答：会顺利的）靠不住，你这个人，老讲顺利的一面，对困难估计不足。有的人就是喜欢吹，不喜欢批。这不是好办法。今后要少吹多批，有那么一种人，只批人家，[人家]一批就挖人家的老祖坟。社会上真正的三反分子是有的，中国有几万、几十万也不要紧，群众是会管他们的。不要杀人，要保存活证据。你们在工作中犯了一点错误，改了就好。
要准备打仗，要准备内战外战一齐打。[人家]几个氢弹还能把北京消灭了，我就不相信。【？】二次大战，在日本，一个广岛，一个长崎，美国原子弹只毁了两个小城市，中国有那么多大城市，就不相信会毁灭掉。【？】（主席又指挥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林彪就不能得胜利。搞什么大舰队、小舰队，选妃子，有个省就选了三百多人，这是一个共产党办的事吗？
干部对调这个办法是河南发明的，这个县调那个县，这个分区调那个分区，而且调远一点，调到那里，都欢迎。以前有个同志（指杨得志）带部队到延安，他主张抓逃兵，我说不要抓，请他吃一顿猪肉。捆绑不能革命，捆绑不能成夫妻。要靠自觉。
现在给你们请了一位参谋长，名叫邓小平。这个人办事比较果断。以前有些人怕他。我送他两句话：“柔里有刚，棉里有针”。外面说话要和气，内部是钢铁公司。过去错误也有过，但是有功的。只要做工作就会犯错误，不工作也是一种错误。有错误慢慢地改嘛。李庆霖的来信，有人说，信中有刺。有的认为有点刺就好。摆在这里，我看了三次，才写回信。辽宁张铁生写的考卷，有人也说有刺，有刺好嘛，有点刺才能提出问题。有人说张铁生的考卷不好，我们就在《人民日报》上登出来了。在北京有的大学教授不服气，要出点题目，考他们一下，有的教授总是看不起学生。说是儿童团、童子军，我们都从儿童团、童子军过来的，你们在儿童团、童子军时就那么高明嘛？我就不相信。沈阳用考张铁生的考卷子去考教授，有的交了白卷，也没有考起。

（四次指示均系传达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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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在接见军委开会的全体同志的讲话
1973年12月21日

毛主席说：你们都是些好人。昨晚觉没有睡好，想看看你们。有些话你们不要相信。过去在旧社会，敌人的广播电台、报纸天天吹、天天骂，也没有把我们吹倒、骂倒。现在出了几张大字报有什么要紧。过去国民党天天喊、天天骂，也没有把我们共产党骂成国民党。以前国民党天天唱什么歌，说中国出了个朱毛，共产又共妻，杀人又放火。天天唱，也没有把我们唱倒。为什么他们要那样唱呢？无非是想消灭我们，还是消灭不了。
事情总是有两个方面，有的人不听话，有的干部不听调动，养起来，这种事也是常事。（毛主席对刘兴元说：你是个好人，你对困难不要看得那么大），有几个能办事的人就好了。
你们是大军区的司令员，要交好班，到新的地方去是有困难的，无非是人生地不熟。有些人批你们，大多数是舍不得你们走的。我给一些同志讲过，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一些，心要放宽一些，胆要放大一些，无非是做官、革命。一个不降，一个不撤，一个不批。你们自己想一想，是有缺点错误的，这是十个指头中一个纸条的问题。你们有缺点错误，这一切都归我。要培养青年干部，你们要交好班。（毛主席问叶剑英同志）这次会开得怎么样？开了几天了？明天再开一天差不多了吧！[聋子放爆竹。]
你们看过《红楼梦》没有？看《红楼梦》要看五遍才有发言权。这个书里有甄士隐、贾雨村，意思是说[真事]不能假[讲]作，“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那是一场政治斗争，有人说《红楼梦》是吊膀子的书，这种说法是掩盖矛盾。讲《红楼梦》要讲第五回、六回、四回。第五回讲的贾宝玉神游太虚境，第六回讲刘姥姥一进荣国府（大观园），第四回讲薄命女偏逢薄命郎、葫芦僧判断葫芦案。这里面也是一场政治斗争。《红楼梦》[第四回]有四句话要记住，那里是《红楼梦》的纲：“贾不假，白玉为作堂金作马。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丰年好大雪（薛）,珍珠如土金如铁。”贾、王、史、薛是《红楼梦》中的四大家族，通过这四句话就反映出来了。中国古代小说好的就是《红楼梦》，这是最好的一部。《红楼梦》创造了很多文学语言，你们讲得出来嘛？你们这些人是喜欢打仗的，也要搞一点文嘛，文武结合才行！[随陆无武，绛灌无文。]看点《红楼梦》，汉朝有个《贾谊传》可以看一看。《水浒》这本书，比较起来不怎么好，它是只反贪官，不反皇帝，以后还是被招安了。（主席把总理拉到身边，问总理）你今年七十五岁吧？（总理说今年七十六岁了）你还年轻力壮。文官要务武，武官要务文，文官要关心军事，武官要搞一点文，文武官员都要学一点文学作品。中国出了修正主义怎么办？打倒了刘少奇、林彪两个资产阶级司令部，今后出了修正主义怎么办？杜甫有些文章可以读一读。
你们几位同志到新的地方去，有很多困难呢，地形不熟悉，党政军学商不熟悉，东西南北中不熟悉。怎么办？慢慢来，就会顺当的。（主席问叶剑英）明天可不可以结束了，开个大会就算了。你们八个司令员带个头，下面还有各总部、军、省军区、军分区、人武部。你们要带个头，问题很多。不要紧[大家反映走后门的事]，事情总是有两个方面。有廉洁、必有贪污，有贪污必有廉洁。一边是廉洁，一边是贪污，合起是是对立的统一。怕什么，不要怕。
想看一看同志们，把大家找来。在这个地方我与基辛格谈话谈了三个小时，实际上只讲了一句话：要当心！北极熊要整你们，第一要整你们的太平洋第七舰队，第二要整欧洲，第三要整中东。苏修现在和我们拉关系，我们知道这是故作姿态，他们不是要开会嘛，苏修要和我们拉关系可以，两个条件，一是撤兵，二是要承认错误。这是总理和柯西金在北京机场达成的协议，这两条，一个字也不能改。（毛主席问邓小平同志）布加勒斯特会议你去了没有？（邓答：是彭真和康老去的）
姜太公八十岁到渭河钓鱼，我八十岁钓(调)你们到中南海，把你们调来了。你们谁讲话，都不讲了，那我就成“一言堂”了。（陈锡联说：我们是想听一听主席的指示，到新的地方去好工作）你们就是胆小，就那么一些事，不过是调动调动，你们八个司令员带个头，带动全国，给今后调动干部造成个好风气。你们也把我调动调动吧！我实在不想当这个主席了。《三国志》上有几个人都是出身小商贩。刘备是卖草鞋的，张飞是杀猪的，赵子龙八十岁卖年糕（迈年高）。我现在也老了，也是老“卖年糕”(老迈年高)。汉口、南京热得要死，我不去，到你们福州去怎么样？（韩先楚说：福州的气候还可以）现在我还不去。
（主席对朱总司令）总司令啊！过去人家骂我们是猪毛，说你是猪，我是你身上的毛。国民党要杀猪拔毛，现在有多少年了？（朱答：四十多年了）你究竟是红司令还是黑司令？（朱说：人家说是黑司令）这很怪嘛，你是黑司令，我是什么呢？我开始讲你是红司令，中间讲你是红司令，现在还讲你是红司令。现在还有没有人骂你？（朱答：没有了）
你们在座的有几个懂英文？沙发，你们知道不知道是中国文还是外国文，这是外国文。沈阳，外国文叫什么，叫Shenyang(英文叫孟克德)。山东有个枣庄，几百年前是个镇子，荀子死在那里，赵匡胤还去纪念过。（主席问大家）哪一位讲话，你们这些人没有勇气，开点玩笑嘛。不讲，我就闭口了。（总理提议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唱完，总理提议散会，主席问）多长时间了？（总理：七点多种了）才一点钟就散会，还早，还要开。邓小平同志从现在起当中央政治局委员和军委委员，此人能打仗，办事果断，我喜欢他，这个人，过去有人怕他，这个人，打起仗来可厉害了。过去有个传说，不怕吃大苦，还有邓小贤[闲]。（主席问邓小平）是不是你弟弟？（邓答：不知道）邓小贤[闲]不知？邓小平是四川人，邓小贤[闲]是湖北人。还有一个湖南人毛泽覃、湖北人谢唯俊，邓毛谢古（古柏），这四人，那时在中央苏区被整得苦，被整得要死。
(毛主席亲自指挥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唱完)三大纪律第一条要紧，一切行动听指挥，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如果步调不一致，就不能得胜利，就要失败。还有八项注意，第一条、第五条也要注意。第一条说话和气、尊重群众，第五条，不许打人和骂人，[军阀作风不要]。我记错了没有（众答：没有）散会。